颜爱民：乡村教育该守住什么？| 第六届乡村好校长论坛

 文|颜爱民先生

      中南大学教授、管理学博士、博士生导师，中南大学人力资源研究中心主任，湖南省人力资源管理学会执行会长，湖南践行国学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创始人，湖南人极书院理事长兼执行院长

非常高兴，来到第六届乡村教育论坛。我是受理事长的邀请，开始有点忐忑，不知道孙理事长干什么事。（来到）这里之后说教育，可以说很震撼，没有想到能够在沅陵这么一个县城里面，举行这么高端、高规格（的论坛）。尤其是面向乡村的教育太有意义了，很赞叹。而且上午全程听了很多专家领导的报告，很受教育。我的主题是关于教育守住什么，上午赶快想把乡村两个字加进去，但是很抱歉，这种后补效果不一定很有效。我讲话的过程是中国教育应该做什么，再谈乡村教育的问题，因为上午过程勾起我们更多人（对）乡村教师、乡村教育工作者的敬意，所以我也想，因为我也希望为乡村教育做一些什么，乡村教育到底是什么样的守？有几个概念。

 1、中国教育的根基。我个人的观点，中国教育的根基要守到文化自信。为什么谈这一点，因为今天上午听到美国佛罗里达教授（的分享），我以前在剑桥多一点，我们在国外学习，或者是做交流，做学术活动的时候非常忧心一件事情，就是现在年轻的中国人，缺乏自信。什么都是国外的好，其实即便是很优势的东西，大家都在否定。当然这两年，习总书记专门提出了四个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理论自信，开始是提这三个，后面提到文化自信。其实在学理上讲，学术角度看，如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他出现了全民族缺乏自信（的现象），尤其是在自己的所依托的文化缺乏自信，就会落入到民族的虚途主义中。这个民族以后很难继续延续下去，一定会被其他民族所替代甚至是灭亡，这是历史的铁律。而这一点，我们也有客观原因，大家所熟悉的在著名学者剑桥李约瑟，他在研究中国的科技史的时候，在他去世前很著名的李约瑟之问，为什么中国在过去几千年，长期科技、文化、经济水平都是长期居世界最领先地位，是整个地球的领袖。但是从16世纪之后开始落后，到18世纪之后，明显落后于欧美。这种落后，经济的落后，大家把归因放在文化上面，经济落后（被）认为是文化腐朽的思想一度占了主要的思想，这个现象一直到最近几年，才开始重新解放。其实西方有良知的学者包括国内的一些学者，有一部分有良知人的，都多次呼吁中国文化是宝贵的。而这些年，这个问题完全被翻过来了。这是我们感到最欣慰的一件事，有一次在剑桥做演讲的时候，跟我同时在开演讲（的嘉宾），他们演讲很多，另外一个是985大学的校长、中科院的院士，最后那个教室的人都跑到我这边来了，不是说我讲的水平多高，而是我讲的主题是中国文化的自信根基。所以这个问题影响有多大，从教育角度来讲，如果教师没有文化自信，不可能锻造出一代有文化自信的后一代。我们家长如果在文化信心上出了问题，也不可能让孩子有文化自信。所以根基在于重建文化自信，这一点需要全社会的努力，我现在给我的演讲机会（我）就会说，要政府、学界、社会各界共同来重建文化自信。

其实西方人对中国的文化很崇敬的，我们看到汤一介先生，刚才有一个图片是汤先生的，两代人都是国学大家，他的父亲是原来北大副校长。这个图片就是2014年5月4号，当时我在国外，这个图片在国际很多主流媒体上发布，西方国家主流媒体很敏感的感受到习总书记会重推中国文化复兴，（图片的）标题就是签着孔夫子的手。这位先生我引用他在给中国领导讲课的一段话，就是西方由于人类对自然的无量开发和无情掠夺造成了资源的浪费等，这种可怕现象已经严重威胁到人类自身生存的条件。所以1992年世界1575名科学家发表了宣言，宣言的开头就是说人类和自然走上了一条互相抵触的道路，而这种可怕的现象实际上与西方哲学天人二分的思想有关系，在长沙会定期举行这方面的论坛，我们请到国外的专家，以微跨文化的专家，做了比较，发现西方是建筑，图片建筑结构都是直接把顶，把天刺穿的，天人之间是对立的关系。而中国的土建筑是和环境、自然融为一体的，所以西方的哲学思想和中国不同，而中国的天人合一、和谐的哲学思想是人类未来发展必须恪守的，这是最基本的最根本的规矩。

在选了一本著作，这是我读大学的时候读过一本书，当时是上世纪末的时候，英国的著名思想家，汤恩比，和日本的著名学者进行了对话，主题是展望21世纪，出版之后曾经很长，连续一段时间在美国，英文版出版的时候，畅销书的榜首，这本书还是1985年的版本，有一段话，人类必将因为过渡的自私和贪欲迷失方向，科技手段毁掉一切，道德衰惫世界必将出现空前的危机。每当一个民族在自己的宗教失去信仰时，他们的文明会屈服于来自内部的社会崩溃和来自外部的军事进攻。大家注意宗教这个词很敏感，其实人类漫长的时期里面不是靠制度和法律作为主要的约束机制，和管控手段。而最主要的约束机制和管控手段是宗教，宗教最深层的东西是文化，底层是文化。所以现在不是中国出现了所谓信仰危机，是全球性的全球信仰开始衰弱，大家就会以利益驱动和本能的冲突作为主导方向，这会给世界带来极大的混乱。正因为这个情况，所以这被著作，21世纪人类危机怎么解决的问题，这里面有一句话，如果再生为人，你汤恩比博士愿意生在哪个国家，他说我愿意生在中国。解决21世纪的社会问题惟有中国的孔孟学说和大乘佛法，当时中国还很弱，经济很差，人民生活水平很低，到今天我们看这个话不奇怪。再看一个有趣的事，这是南怀瑾的书，他是台湾的国学大家，他对两岸的统一长期作为中间人，是贡献很大的学者。他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可怕的是自己的根本文化完掉了，文化完掉了国家就没了，他看到中国走势的问题，特意把这本书，在办公室桌上有这个图片放在这里。是老子他说，这是他在1979年前后在演讲中，国内出版，复旦大学出版，找到87年版，这纸还翻开放在这里，很有趣，79年的，南怀瑾怎么说，按照历史法则的推演及应该是丁卯年，1787年，我们民族的气运正好走上康熙乾隆的盛世，而且可以持续两三百年之久。实际上，在那个时候，这个南老先生还是很厉害的，我们现在中国的作为已经实际上第二大经济体，而且中国现在的发展势头，和发展的速度还是非常之快的。所以这种走向康乾盛世我们已经很清晰的看到，但是当时他们看到了，为什么？这里另外一段很长的话我没有摘录，就是因为当时这段话背景是台北的学生在南怀瑾演讲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台湾可以重新把中国文化推向复兴，重新推动中华民族的复兴，当时南怀瑾先生说你太狂妄了，台湾弹丸之地，因为当时台湾人是比较狂妄，亚洲四小龙，他的经济很好，大陆很困难，你说你是台湾弹丸之地，中国的希望在大陆。甚至世界未来得发展希望都是中国大陆，它的理由就是四大文明古国只有中国大陆完整的保持了文化的全套的文墨保存下来了，这是很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说到底，为什么我们会失去这种文化自信？我们觉得我们自己要关键不了解我们的文化，本来我不是研究文化的。我的本科是研究材料科学的，硕士博士是研究管理科学的，但是后面我觉得，因为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研究人的管理，发现人的管理没有文化就等于没有灵魂。所以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一定要有这种文化的问题，而中国100年了，刚好100年、1918年开始，开始完全否定中国的文化，这100年，我们完全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文化身上，因为经济落后，就这个问题我做了专题研究，我把结论告诉大家。中国之所以经济落后，过去是在农耕文化时期中国经济、中国的文化形成了最有效的，甚至和他的制度体系最有效的匹配状况，他达到最优化的水平推动中国长期在世界领先，由于这个水平太高，中国模式的运行惯性远远大于西方，所以当整个经济的模式从农业农耕文明专项工业文明的时候，我们惯例太大，我们滞后了。所以这几百年的落后，实际上是中国农耕文明和现代工业文明之间相比较形成的落后，这些通过改革开放，重塑了工业基础，如果把文化优势重新做调整释放出来，中国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但是反过来把文化优势丢了，我们就会失去自我，就一定会变成散乱的。一个国家的陈述都会面临巨大的危机，这一点上日本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日本进行工业化的时候，保持了完整的文化特质，当时一个很著名的学者就提出了日本社会变革的主要的思想，论语+算盘，他的论语是指保持文化优势，因为日本推崇中国的儒家文化，算盘是引进西方的先进技术。

这个文化，世界上凡是把文化丧失之后，大多陷入了拉美陷井，最后到一定阶段再也不可能持续发展，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所以请大家注意，而这个问题从教育理论的角度上讲，教育者自己没有文化自信，不热爱自己的文化，是不可能教出有文化自信的学生的，不可能有热爱自己文化的下一代。实际上很多国家都非常崇尚自己的文化，像英国他的大学的毕业典礼，几乎都是用拉丁文，他们整个仪式完全就是传承的仪式。那么我们完全是西化，倡导了，什么时候我们学生的毕业典礼，我经常跟博士生放西方的学位帽子，我觉得我们要换一种方式才行，这都是需要考虑的。

2、中国教育到底根在哪里？所有的事情，我们认为中国教育的根是在他的中国教育的哲学基础，就是天人合一上面，中国最重要的哲学基础是天人合一，我认为每个教育工作者都应该理解，而且能用，恪守这一点。这样就不会迷失方向，什么是天人合一。刚才简单说了，我是做自然科学背景的，回过头来做中国文化有关教育的研究的时候，我一直关注的问题有没有一个办法，能够抓住整个根本，因为中国的文化这么多，根在哪里？最后想到应该是这四个字。做学术都会知道，不一定是一点点做出来而是先构想，再倒过来推理，发现两个大家的思想可以被我背书，有这两个人的背书就可以做下去了。

我们看，天人合一查到了这些人的观点，中国大词典里面，强化天和人的和谐一致，是中国哲学的主要基调。钱穆先生，他自己很谦虚，因为他是80之后写的一本著作，他眼睛不太好了，很多是口述，助手动笔输入的。但是作为哲学家这是最陈述的思想。天人合一虽是我早年已屡次讲到，唯到最近才始澈此观念，他深信中国文化在世界人类未来求生存贡献主要依据于此。什么意思，天人合一，这是中国不是到儒家不是孔孟时代，在上古时代就是这个思想。大家都知道中国有一本书《易经》，成书时代最早是定为伏羲氏，距今七千年前，有一学者杜刚建教授提出的观点是伏羲不是皇帝，是王朝，发源地就在沅陵，非常奇特。他说世界文明的发源地。十万年，如果这个观点成立的话也就是易经这个书又可以往前推进十万年。从伏羲氏创立八卦之后到周文王，把八卦变成64卦，再到2500年前的时候，孔子对易经做了解析，整个的核心思想就是天人合一，人和自然是一体的。这个思想落到一今天，和现在的统一长论，和现在的量子，和最新发现的离波现象，多维空间的思想完全一致。就是自然和个体是统一体。

从中国汉字的造字来看，字面上就是天人合一。天，上一横是天，下一横是地，中间是人。一字更有趣，中国汉字是三维度传递信息的，一般都知道字形字意的传递，其实还有字音。这个一字，看医生也是这个医，因为中国人思想都是一才是最好的，二才是有病，如果说二就是有毛病，来一个人是一，所以你就是医生。那么想这类的天人合一的思想在中国文化体系里面很深，其实理解天人合一还专门做了词，因为大家知道中国过去的教育，为了传播做了一系列词和词曲就是讲天人合一，大家可以放一下，反正只有几分钟听一下。

这个词实际上是吟唱调，任何自然怎么融合，如果要对这个词有兴趣，我做完之后作曲是我学生，做了几次都不满意，后来送到少林寺去了。因为佛道儒三家都讲天人合一，少林寺晚上做出来发给我，我说就是这个东西。

3、这个问题理解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到教育到底怎么样。教育的问题是这样的，我们查了一下，思路是有点紊乱的，辞海中教育没有明确的概念，是培养新生一代从事世界生活的整个过程，概念不清晰、功能不明确，所以我们看怎么来看待这个教育？很著名的学者雅斯贝尔斯，这是德国现代的学者，既是教育家，就是提出文化的轴心时代，教育是人的灵魂的教育，而非知识和认识的堆积，是人的灵魂的教育。那么教育是唤醒沉睡在心灵中的灵魂，这个词是翻的，他们更多人翻译成灵魂。其实中国古人这方面很智慧，从来没有说教人多少知识，孩子学习的时候，开始学习是启蒙，是他与本身去具备无限的潜能和智慧，是蒙住了，我们叫开启，但是大量的教师，就教育就是堆积，从外往内灌，而不是内在潜能的激发。教育的流程来讲我是最后一道环节，深深感受到教育质量在快速下降，从1995年开始带研究生，劳动现在带的硕士博士生，包括博士后，明显感受到在下降。所以非常担心，主要是精神上的脆弱，动不动就自杀，动不动就跳楼。

在去年的时候，有一个学生是硕士论文没有通过，要推迟几个月，留下五千字，给导师说以后你要留下我，我以后就天天留下，每天到你的实验室看看你，就跳下你，感觉我们这些当教授的都很紧张，变成高危职业，这个都是精神成长不够，要变成健康的人格，教育请大家看这个词，教育做了定义，是通过外部系统的作用促成人的本质回归，释放潜能，实现人与社会，任何自然的良性互动，成就快乐和高价值的人性，趋向天人合一的境界。

为函数关系图在这里，实际上，教育者我们有场域的关系，西方社会场域里面，认为教育者就是一种熏染过程，按照中国的传统文化，人是两个系统，一个是命，一个是性，命是西方解剖学的东西，性是精神系统。过去在这块太忽略，这块场域里面来看，受教育在家庭的场域，在学校的场域，在社会的场域，他要构成多层次协调有效的统一场。这个场怎么构建？在家里面的时候要构成正能量场，趋向天人合一，在家里面就保持人伦上的有序。儒家思想主要是讲人伦，根本的哲学源头还是天人合一就是长幼有序，尊老爱幼。

4、教育不同阶段应分别守住什么？在家庭之后，学校，所以家庭教育的核心，家庭教育要守住是家风，是父母自己要正，儒家有一家非常著名的话，行而不得，在现代教育学当中，孩子所有毛病都是父母的影射，所以必须把家长教育做好，才能够把家风正。

社会最高尚的群体去做师，过去师可以进入到神龛的，是因为要求极高，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命运，甚至影响一个国家民族的命运。当然社会教育是要风气，社会教育最大的问题是现在整个社会太过浮躁。我们需要宁静、需要安和，那么社会教育就是纯化我们的社会风气，这是更庞大的系统，最终我们需要守住的，就是家风，家庭教育的根本是以父母、长者自身做好，然后学校，以师德，学校教育以德为本。

谢谢大家。

（本文为颜爱民老师在第六届乡村好校长在论坛上的发言整理，未经本人审核，如需转载请留言）